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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獨生子女難:父母病倒 59平米房子擠6口人

來源: 光明網  
2013-02-19 19:0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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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鵬到現在仍然沒有決定,是留在新疆照顧癌癥晚期的母親,還是回到北京養家糊口,幫助妻子照顧只有兩歲的女兒?“也許我們會舉家回新疆吧。”趙鵬的妻子李娜苦笑著說。

  趙鵬的糾結來源于父母養老的困境。他是“80后”一代獨生子女的典型代表,遵循著“去大城市闖蕩,繼而在他鄉成家立業”的人生軌跡。留在老家的父母,身體尚硬朗時還可照顧自己,甚至幫襯孩子照顧孫輩,一旦患上病,難題立刻就擺在眼前:回老家照顧父母意味著丟掉工作,把父母接過來贍養又心有余而力不足房子就是個讓人頭痛的問題,寸土寸金的大城市,自己一家三口住得就很擁擠了,老人來了住哪里?

  趙鵬家在最困難的時候,北京59平米的家里同時住著六口人:癌癥晚期的母親、重病在床的父親、趙鵬兩口子、不到一歲的女兒,還有前來幫忙照顧老人孩子的趙鵬的岳母。

  來自民政部的數據顯示,目前中國城鄉空巢家庭超過50%,部分大中城市達到70%。城鄉發展的不平衡使得“父母在,仍遠游”成為了趙鵬這一代人真實的人生狀態。而這種狀態背后,是數千萬老人的養老困境。

  父母接連病倒

  趙鵬1980年出生于新疆,2005年來到北京,供職于一家IT企業。妻子李娜比他早兩年到北京,供職于一家報社。兩人收入都算不錯,幾年下來,小兩口在北京買了一套一室一廳,銀行賬戶上也有了五個“零”。

  趙鵬和妻子對現狀很滿足。2011年,女兒的出生更為這個小家庭增添了歡樂。那一年,趙鵬的父母專程從新疆趕來照顧孫女兒。

  但幸福很短暫。沒過多久,趙鵬的父親因腰椎管狹窄和腰椎間盤突出,在北京軍區總醫院做了一個脊柱外科手術。由于繼發感染,原本簡單的手術被迫做了三次,總共花費了21萬元。

  “我們所有的積蓄都給了醫院。”李娜說。老人的醫保在新疆,醫藥費只能由趙鵬夫婦先墊付。

  趙鵬父親第三次手術后行動不便,躺在病床上生活無法自理。身為獨生子,趙鵬別無選擇,自父親手術開始,他就向公司請了假,每天在醫院陪護,晚上就睡在向醫院租的沙灘椅上。

  一番周折后,老父親總算出了院。但他腿部肌肉萎縮,無法正常站立和行走,只能坐臥。

  一家人的生活秩序一下子被打亂。盡管如此,趙鵬兩口子仍然松了一口氣。“只要性命無憂,就慢慢恢復吧。”

  沒有人想到后面還有更大的麻煩。

  這一回,是趙鵬的母親。

  2011年10月,趙鵬母親突然腰疼,家人以為是照顧孩子和丈夫累的,沒有太在意。母親自己也沒當回事。沒想到B超檢查時,卻發現肝臟上有兩處陰影。復查之后,醫生說,“要做更全面的檢查”。

  因為有了父親病倒的“前車之鑒”,一家人都沒敢掉以輕心。李娜記得自己去醫院拿結果時,緊張得走路都有些飄。

  趙鵬母親腸鏡檢查的診斷結果是:直腸癌。“我們真的沒有人相信,都說:‘不可能吧’,”李娜說,“其實是沒人愿意相信。”

  趙鵬有些扛不住了。剛剛從差點失去父親的驚慌中逃脫,母親又得了絕癥。“身為家里的獨子,沒有人能與他分擔這種痛苦。”李娜說。

  趙鵬的困境是這一代獨生子女的真實寫照。自1978年計劃生育成為基本國策以來,迄今為止,領取了“獨生子女證”的中國新生代數目已超過8000萬。30年過去了,第一代獨生子女已經到達或者即將到達而立之年,當年的“小皇帝”、“小公主”都面臨著要贍養四位老人,又缺少兄弟姐妹互相扶助的考驗。再加上很多人父母的醫保都是異地報銷,為養老又增添了一份現實障礙。

  醫院很快拿出了一套治療方案:先做一個直腸病灶切除手術,然后再化療,4個月之后再做肝臟病灶切除。回到家里,小兩口心情失落到了極點。但仍要強裝笑臉,對兩位老人說“不嚴重,做個手術就行”。但事實上,“那幾天我們都恨不得時間就此停止,或者地球突然爆炸。”李娜說。

  錢和房子都是難題

  父親住院期間已經花光了趙鵬家里的積蓄。父親的醫保報銷地遠在新疆,而目前的情況下,誰也沒空回老家去報銷。于是,給母親治病的錢成了一個難題。

  最終,趙鵬的父親向自己弟弟借了10萬元錢救急。李娜清楚地記得,趙鵬母親的手術安排在2011年12月2日,那天下了北京冬天的第一場雪。“我沒有陪婆婆做手術,單位特別忙,請了太多假,已經不好意思再請,”李娜說,她馬上又加了句,“其實這些都是借口吧,更多的是害怕、焦慮。”

  但作為兒媳婦的李娜最終還是請了假。她很早就來到醫院。趙鵬母親手術已經做完,呼吸機等儀器還都在身上,“呼吸很微弱。”第二天,老人家就醒過來了。雖然還會不斷昏睡過去,但醫生說,婆婆的手術是成功的。

  誰來照顧母親又成了另一個難題。趙鵬兩口子要上班,家里有一個不足一歲的孩子,還有一位臥病在床、生活無法自理的老人。兩口子實在顧不過來,只有請護工,一天100元。即使是這樣,仍然不能完全解決問題。

  趙鵬只好把岳母請過來幫忙。“家里再請保姆的話,實在有些開銷不起。”李娜說。

  趙鵬岳母一到北京,推開家門看到躺在床上的親家公和沿著床邊學走路的孩子,再去醫院里看到奄奄一息的親家母,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以前買房的時候,李娜覺得三口之家住一室一廳應該沒什么問題。但現在這個55平米的房子卻同時住著五口人:臥病在床的父親、趙鵬兩口子、李娜母親,還有一個只有10個月大的孩子。“臥室大概9平米,我和我媽帶著孩子住;15平米的客廳支了一張大床,公公就安頓在這兒;老公就只能在廚房里弄個簡易床湊合了。”李娜說。

  趙鵬對于這些無暇顧及。母親住院時,他每天都在醫院等母親睡下才回家。到家時,孩子都睡熟了。

  很快,趙鵬的母親出院了。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醫院里,每次化療結束,都堅持要辦理出院手續。原本擁擠的小家因此更是“擠得連插腳的地兒都沒有”。

  那段時間,李娜每次回家,門一打開,就能看到兩個重病的老人躺在客廳的床上。更糟糕的是,不滿一歲的女兒長期與病人同住,似乎也能感受到這種不舒服的氣氛,很快也病倒了。“有段時間孩子發燒咳嗽,我和我媽一起帶她去看病。那時候婆婆也在醫院化療,(一家人)正好在醫院相聚。”李娜回憶道。看著孩子燒得紅紅的臉,兩個親家相顧無言,只是流淚。

  趙鵬母親化療結束后,父親的身體也好了一點兒。老兩口立馬急著回新疆老家。一是因為住北京太擠了,二是因為兩人生病幾十萬的醫療費在一年內要報銷,“他們著急還我們錢”。“孩子們攢錢不容易,而且孩子還得帶孩子。”趙鵬母親說。因為是異地報銷且大部分藥物都是醫保之外,最終,趙鵬父親21萬的醫療費用只報銷了10萬,母親花費的26萬只報了4萬多。“原來那(存款的)五個零真的只是‘零’。”李娜說。

  一顆心,兩頭牽系

  2012年10月底,趙鵬的父母回到老家4個月后,母親的腰疼又開始了,而且渾身疼。新疆醫學院檢查結果是:癌細胞已經擴散至淋巴,可能“只能活半年了”。

  這一天遲早要來,趙鵬覺得自己左右為難。父親此時已經能下地走路,但是仍然不能完全自理,更別提照顧另外一個病人。擺在他眼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把父母接來北京照顧;要么自己辭職,回新疆照顧父母。

  第一個選擇不現實:北京的房子太小,住在一起對老人養病和孩子健康都不利;另外,家里一貧如洗,需要及時報銷醫療費用,可是父母的醫保關系都在新疆。權衡再三,趙鵬只得咬牙選擇第二條路:辭職。這意味著家里的主要經濟來源被切斷。“不是沒想過請保姆。可是老父親倔強,一直沒同意。”李娜說。趙鵬明白父母的心思。中國自古就有養兒防老的傳統。更何況中國目前社會化、專業化的養老設施和老年人護理的市場遠遠談不上成熟。“我們根本不敢想把父親托付給保姆,更別提養老院。”李娜說。

  2012年11月,趙鵬向公司提出辭職。老板同情他的處境,沒有讓他走,批準他暫時異地辦公半年,待母親情況穩定再回京。“好在沒有立刻失業,這多少讓人欣慰。”李娜說。

  現在,距離母親被診斷為只有半年壽命的期限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在過去的100天里,趙鵬的女兒每天都和爺爺、奶奶、爸爸視頻聊天。孩子還在視頻的時候表演節目,逗得一家人開懷大笑。可是趙鵬心里卻有著難言的苦澀:母親很可能不久于人世,父親在新疆也急需人照顧,可是不滿兩歲的孩子,還有自己的工作卻遠在北京。他的一顆心,兩頭牽系。

  李娜不是不明白丈夫的心思。“如果(新疆)有合適的工作,我們也許就回去了。”她說。但也只是說說而已。趙鵬是做互聯網技術的,李娜從事的是媒體行業。他們都不好在新疆找到合適的工作。“未來會怎樣,我真的不敢想。”李娜說。

關鍵詞:80后,獨生子女責任編輯:王培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