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遏制的炒房沖動
3月2日,周六,上午,黃金周末的一點跡象也沒有。
邵萍的心情一落千丈。邵萍覺得,可能又要忍受一次限購前后的那種收入上的巨大反差了。
春節前的1月份,邵萍收入3萬元有余。“這回估計又得拿不到3000元的保底工資了。”
邵萍發愁的時候,店長倒是語出驚人:“解氣,不用求這幫賣房的了,看他們怎么辦,讓他們不賣,等著降吧!”
邵萍的店位于通州某小區的門口。她對記者說:“除非是賣掉一居想換兩居或三居的,這是改善性的客戶,剩下的越是賣大房子的越是擁有多套房子的,炒房的太多了。”
早上就有賣房的給邵萍打電話,主動要求降價20萬元。“就一晚上,就降20萬元。他自己都說自己是炒房的,前些日子一天漲三次價,最后還是不賣。”邵萍說。
“有些人幾年前三四千元每平方米買的,前些日子都漲到兩萬一二了,還想漲呢。”邵萍盡管做著中介的工作,這些炒房人也實在不招她喜歡。“前些天,天天追著他們求著他們賣,還愛搭不理的,你都不知道他們牛成什么樣了。”
“看這幫手里握著多套房子的這回怎么辦。賣,收他們的稅;不賣,過幾天就收他們的房產稅。”有位上了年紀的大叔給邵萍打電話,心情非常不錯。
這位大叔認為,今年“兩會”期間,已經探討多輪的房產稅一定會出臺。國家抑制炒房肯定會出組合拳。
無事可做,邵萍來到小區一位客戶家里,房主和邵萍在換房的過程中成為了朋友。
“虧得換得及時,不然我們家就得住那一居室了。”房主慶幸著。
“想改善住房的,以后就更難了。”房主的一位朋友說。
“是啊。”邵萍說。
“按說,唯一住房且滿5年的應該不在收稅范圍內,但是現在也只是猜測。”
“國家每次出來政策為什么都是要交錢?地不要錢了,房價肯定就下來了,還用抑制嗎?”
“是啊,受益的是政府吧。”
“可不,都說新房會好賣了,政府更有理由賣地了。”
聊了一上午,邵萍覺得越聊越沒精神。“大家都預測,房租肯定得漲。賺錢少了,房東還得給我漲價。哎,我那點保本工資怎么夠啊,我還得吃飯,我還得交朋友呢。夏天這么快就過去了?冬天說來就來了。”
突擊交易還是剛需難擋
3月3日,邵萍興奮地給法治周末記者打來電話:“昨天通州的業績(中介費收入)達到了180萬元,比政策之前還要火。”
前來看房的客戶一撥接一撥。天氣真好,黃金周末盡管晚來了一點點,但還是來了。
邵萍重新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上午,邵萍想促成已有意向的一單生意,但是沒有成功。
“買房的很喜歡那個房子,賣房的也想早點賣了。我們想簽個三方協議,如果交易過程中出現新的稅費由買方承擔,但是買方沒有同意。”
這小小的挫折對于邵萍來說算不上什么。
“我們已經有了暫時的應對措施了。現在簽的合同都是三方免責合同。一旦交易中遇到新政導致交易不成的,合同作廢,誰都不承擔責任。”
從限購之前的火爆,到限購之后長時間的冷清;從去年下半年開始,二手房交易由回暖到火爆,到征收20%重稅政策帶來的幾個小時的沉寂,再到現在的突擊購房者擠破門。邵萍說:“干我們這行的,心理素質不好,非神經了不可。”
那么,政策正式實施之后會怎么樣呢?
更多的預測還是認為二手房價格會回落,交易量下滑。
但經歷了冬夏輪回、悲喜交加的歷練邵萍的心情再次放靚,話語中難免透著樂觀:“每年都有那么多新人涌進北京,中國人‘安家’的傳統觀念不變,剛需客戶的購房意愿擋不住。另外,不是老說2020年工資翻番嗎,這句話影響了很多人,很多客戶跟我說過,他們認為,工資翻番,那時候房價就不止是翻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