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身患尿毒癥 同母異父弟弟要捐腎救哥哥[圖]
3歲時父親去世,母親改嫁,如今身患尿毒癥,愛心人士幫忙籌款做透析維持生命,同母異父弟弟決定——我要捐腎救哥哥 7月10日上午10時,透過醫院透析區的玻璃窗,陳利超默默地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哥哥成軍偉,在他內心,為患尿毒癥晚期的哥哥捐腎的決定愈發地堅定了。 工地因雨停工,在北京打工的陳利超乘坐10日凌晨4點的火車趕到石家莊,他此行的最大目的,就是說服哥哥“配合”他捐腎的決定,此前電話中,哥哥做了不容置疑地回絕。 兩兄弟一個姓成,一個姓陳,同母異父,“我們身體里流淌著同一位母親的血液,我是他的親人,救他義不容辭。”19歲的陳利超決心已定。陳利超只在小時候去姥姥時見過哥哥成軍偉兩次,但是記憶早被時光沖淡,“前年,哥哥患病,我知道后去看他”,相見的瞬間,陳利超說,“我打心底里感覺他親。” 愛心人士張樺把她和閨蜜捐的9000元錢交給成軍偉的弟弟陳利超
弟弟(紅衣服)從北京趕過來,想要說服哥哥,同意自己捐腎。 經歷:我不想被現實打敗 “我不想被現實打敗,卻一次次遭遇重創。”1990年出生在邯鄲大名縣的成軍偉,23年的人生中,坎坷不斷。 “我3歲時父親患尿毒癥病逝,同年母親改嫁,跟著爺爺奶奶的日子雖不富裕,但很溫暖。11歲時奶奶去世了,之后不久爺爺又離世。”從13歲,軍偉開始了流浪的生活。 他最先去了邯鄲市里,撿垃圾賣些錢,饑一頓飽一頓,實在太餓了就從市場撿爛蘋果吃,渴了去公廁喝點水,晚上就睡在公園里。 后來一個做面食的老板收留了他,可實際上,他的幸福并沒開始,“一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晚上加工面條,一早起來往各個小飯店送”,在那呆了三個多月,隔壁超市的阿姨見他可憐,偷偷塞給他200元錢,叫他趕緊走。 軍偉說他的夢想很多,他喜歡相聲,又想做喜劇演員,“可能是從小太苦了,所以喜歡喜劇,總盼望著奇遇在我身上發生。” 北京是軍偉向往的地方,流浪了很多城市,最后他希望能在北京找到他喜劇的人生。 “十四五歲,打工人家也不愿意要,偶爾找點零活兒掙點錢”,軍偉的生活依然在飄忽中沒有著落。 在北京幾年的闖蕩,軍偉說,“知道了怎么與人相處,凡事主動溝通。”雖然讀書不多,但他是個機靈的孩子,慢慢地他竟混得開始有些“喜劇”。 十八九歲的時候,他開始給人洗車,“承包了一個小區,給人家辦會員卡,一個月好幾千的收入。”那時候軍偉第一次住上了一個小一居室的房子,1200多元一個月。 生活在逐漸向好,沒想到他雇的一個伙伴兒,騎著三輪車撞上了小區里的一輛奧迪車。“肇事者”跑了,軍偉賠償完車主,再次一無所有。搬進地下室,他開始了從零開始的生活。 患?。汉眯娜藥臀易叩浆F在 2011年11月,一場感冒,軍偉暈倒。“幸虧那天有個朋友去找我,沒趕上末班車,住在了我那,否則,我死在地下室里,也沒人知道。” 到醫院一查,尿毒癥五期,軍偉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父親去世時他雖小,但后來,爺爺跟他念叨過父親的病情。 在北京醫院兩天的搶救,花了近兩萬元錢,這是軍偉所有的積蓄,原本,他是計劃著用這筆錢再次創業。 他暈迷中,朋友曾試圖聯系他的家人,但手機里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等他醒來,他聯系了老家的叔叔,在邯鄲大名醫院,叔叔也盡其所能。 “沒錢再治病了,”軍偉一個人來到石家莊,是死是活他沒想過,過一天是一天。 臨“走”,他想把身體上能用的東西都捐出來,找到了紅十字會,“紅會了解了我的情況,給了我一筆治療費,”他去做透析,“仗著年輕身體好,恢復地很快。” 隔天一次透析,每次500多元,一個月保守要7000元。軍偉喜歡演藝,參加過電視臺的節目,他的事兒被越來越多的好心人知道,透析也靠捐款在持續。 前兩天沒錢了,他把保定一位愛心人士送的電腦抵押在了樓下的小店,換了300元錢。石家莊紫墨軒的老崔知道了,到醫院給他交了透析費。愛心人士張樺帶著兩位閨蜜送來了9000元錢。在城角莊,軍偉280元錢租下的一間民房中,被褥是好心人送的,看上去最奢侈的家當是一臺電風扇,前幾天太熱,他花40元錢從小店里買的。 親情:同母異父弟要捐腎給哥哥 換腎能給軍偉生的希望。一個月前,弟弟陳利超就開始在電話中跟他商量這件事。成軍偉拒絕了,沒有商量的余地。 10日早晨,在北京打工的弟弟趕過來,要面對面地正式表達自己的決定。 “小時候,去姥姥家,我曾和哥哥見過兩次,但記憶都已經模糊了。后來知道哥哥病了,去看他,一見面,感覺說不出來的親。”陳利超說,“找腎源不容易,找到了是否能配型成功也不好說,我是哥哥最親的人了,我給他捐腎最合適。” 1994年出生的陳利超,剛剛19歲,說起自己的決定,清秀的臉上滿是堅毅。“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現在已經想不起爸爸什么樣子,哥哥也從小失去了父親,我跟他有著相似的經歷,他遇到難處,我該幫他。” 成軍偉的拒絕有他的道理,“弟弟跟著母親再次改嫁,現在的家庭里,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都在上學,家里生活也不好過。母親查出患有乳腺癌,沒錢,一直沒做手術,弟弟給我捐了腎,以后誰來照顧媽媽和這個新家庭。” 軍偉說,“弟弟在北京房山開挖崛機,一個月掙4000元左右,寄回家里一部分,寄給我一部分,自己手頭剩的沒幾百,弟弟總說,‘工地管吃住,我一個月也花不了幾個錢。’其實,他是舍不得花。” 19歲的利超臉上還帶著稚氣,但說到捐腎的后果,他說,“我知道后果會怎樣,捐了腎干不了重活,但是我可以找點輕巧的活兒干,照樣可以養活自己。我現在不能太多的考慮后果,哥哥很危險,我是他唯一活命的希望。” 友情:朋友就是困難時候用的 與弟弟同來石家莊的還有成軍偉的好朋友張興林。25歲的張興林是河北邢臺人,在北京打工時與軍偉認識。 2010年大學畢業后,張興林到北京一家網絡公司做市場推廣,周末或晚上找一些兼職,“那時候軍偉在北京已經待了多年,路子挺廣,他就是沒有文憑,找不到好工作,其實他能力挺強的。” “認識之后,有活兒他就給打電話,有宴會小時工、晚上兼職保安等等。”張興林說,他對成軍偉挺崇拜的,尤其了解到他的身世和經歷,更覺得雖然個頭不高的軍偉很高大。 “有一次我們出去看到無償獻血,我說去獻,軍偉說他有腎病,獻不了,當時還沒當回事兒,后來知道他病情已經很重了,催他治療,他拖著不治,總說沒事兒,其實當時他沒啥錢。”后來軍偉病倒了,張興林一直想法兒幫助他, “我也只能是給他一些救急的錢,我有工作,可以辦信用卡,信用額度都套光了,每個月發了工資就還一些,來回倒。”張興林已經為軍偉花了兩三萬元,他也沒指望軍偉能還,這事兒他也沒跟女朋友說,“她肯定也不會反對,但是怕她知道跟著擔心。” “朋友嘛,就是困難時候用的。”張興林呵呵笑著,“我總跟軍偉開玩笑說,‘我們只是缺錢,可你不光缺錢,你還得保命,幸虧你心大,要是我愁也愁死了’。”這次來石家莊,張興林希望能跟軍偉商量一下,把他接到北京去治療。“北京還有軍偉的一些朋友,有幾個喜歡演藝的,我們下班以后,一起到街頭去唱歌,給軍偉募集些錢。都在北京大家照顧他也方便。”(記者劉嵐/文韋佳/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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