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題:菲律賓全球反華示威是怎么“炒”大的
有媒體報道,菲律賓下周將舉行全球反華示威游行。一看讓人嚇一跳:菲律賓當局真是無理攪三分,竟然要全球折騰。但細一想有些不妥:菲律賓當局要在全球搞游行示威,有這個能耐嗎?能得到響應嗎?能有效果嗎?帶著疑問跟馬尼拉的兩位資深媒體人打了電話,才得知實際的情況同媒體報道有些出入。
首先,這條新聞的標題是“菲律賓要舉行全球反華示威抗議‘掠奪菲島礁’”。看標題有兩點突出印象:一是標題主語“菲律賓”,第一直覺是菲律賓當局;第二是“全球”,感覺這場示威將是聲勢浩大的。
然而,據在菲律賓當地的記者說,攛掇這場示威鬧劇的,一是“美國菲僑良政協會”,設在美國,不僅在菲律賓沒有什么影響,在美國也是一個不甚起眼的菲僑組織;二是“西菲律賓海聯盟”,這是一個不久前才在馬尼拉匆匆成立的組織,在菲幾乎無人知曉。“美國菲僑良政協會”去年也搞過一個類似活動,當時號稱將有幾十萬人參加,后來據記者在馬尼拉現場觀察,只有兩三百人到場,鬧了鬧就草草收場。根據當地媒體報道,今年組織方說將有5000人參加。而且據了解,參加示威的許多人是因為給了“份子錢”,臨時到場湊人數的。
其次,從媒體角度,所謂“全球反華示威”截至目前并未在菲律賓產生重量級的輿論關注,報道此事的主要是《菲律賓每日問詢者報》,而且報道不長。相形之下,國內媒體報道近1500字,增添了一些援引和觀點,認為“這次的規模可能會很大”云云。這個報道給人另外一個印象,是對菲律賓媒體極端言論的忠實援引做到了有聞必錄。同時為了把握新聞的平衡原則,文中也使用了“最終參與者寥寥無幾”這樣的表達。
通讀報道全文,加之同當地記者的詢問,是否可以這樣理解:這次所謂“菲律賓將舉行全球反華示威”,無論從規模上,還是性質上,既難以配得上“菲律賓”的國號,其號稱“全球”也是名不副實的。
既如此,這樣一個菲律賓輿論、菲律賓民眾都不甚關注的事情,經過中國媒體的編輯、報道,卻成為十分引人注目的事件,以至于在眾多門戶網站的新聞首頁高居排名前列,使網民群情激奮,對菲律賓施以嚴重的語言表達。足見好新聞傳不遠,壞新聞滿天飛。
信息傳播,因其采編手法的不同,對受眾的傳播效能也有很大差別。一般人看到這條消息,特別是標題,第一反應是菲律賓到底想怎樣胡來?不平情緒指向,不僅朝著菲律賓當局,也包括菲律賓國民。然而,將文章細細讀來,特別看到英文報紙《菲律賓每日問詢者報》的原文,就會發現反華游行是被炒作,而且被接力性地炒大了。
在菲律賓和世界一些地方煽動反華示威的組織,其目的就在于造勢,能把事情炒得越大就越好。或許讓他們竊喜的是,本來是一群烏合之眾搞的反華鬧劇,經過中國個別媒體的長篇編輯報道,終于在中國受到媒體的普遍“重視”,得以廣泛傳播。其效果呢?是對真實情況的誤解,是對國民情感的挑逗。媒體報道的前提是真實、準確、客觀,然而,對一件本可坦然處之事情的信息放大,加大了實情的嚴重性,激發了民粹情緒,除此之外,這對事情的有效解決,又有什么效果?(夏文輝北京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