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分鐘后,高振國說:“不行,還難受!”他一邊說一邊用頭撞向床頭,還把枕頭塞到身下墊著。
劉濤還沒來得及再建議去醫院,高振國突然坐了起來,又迅速后仰,頭重重磕在暖氣上。
“當時他的臉青了,嘴紫了,胳膊也僵了。”劉濤以為他磕傷了頭,搶上前去一把把他撈起來,一邊大喊,一邊摟著他掐人中,至于喊了什么,事后他已回憶不起來。
有人打120,有人跑去一墻之隔的法醫院喊醫生,刑警隊大院亂成一團。
刑警張宏健說:“法醫跑到高隊辦公室,也就十幾秒。”法醫讓劉濤將高振國的身體放平,進行心臟按壓。不一會兒,急救車也到了,醫生檢查后說:“人不行了。”
劉濤紅著眼睛喊:“不行了也得瞧!”
醫生給高振國打了一劑強心針,然后抬上急救車。13時38分,救護車載著高振國,離開了他幾乎當成家的刑警隊。
救護車出發后,劉濤給高振國的妻子張長艷打了個電話,他說:“老高不舒服,你到縣醫院看看。”
張長艷到醫院后的第一句話是:“老高怎么樣了?人醒著呢嗎?”
“醒著呢,人沒事。”劉濤說著,眼淚差點掉下來。
看著急救室緊閉的門,劉濤的心漸漸涼下來,就像高振國在他懷里漸漸冷去的體溫。他哭著給李松打電話:“過來吧,老高可能不行了。”
急救室外擠滿了人,除了高振國的領導和同事,還有各單位與他打過交道的人。
張長艷坐立不安,一直沒怎么說話,不停地絞手指。
16時30分,醫生走出急救室,說:“準備衣服吧!”醫院公布的初步死亡原因為猝死。
劉濤腦子一懵,心里念著:“完了完了!”
張長艷悲痛欲絕,高振國的母親被緊急搶救。
劉濤和幾名永陽刑偵中隊的同事買來壽衣,又領了一套嶄新警服。他們給高振國清洗、換裝,最后一次幫他整理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