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米之近,面孔清晰可見。八米之遙,卻又甚過天涯。
4日6時許,海軍青島艦到達南沙永暑礁附近海域。一路上,渚碧礁、南熏礁、美濟礁……這些在電視上無數次出現,現實中又離我們很遠的南沙明珠,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在視野之中。
望遠鏡里,已能看到守礁官兵站在窄小的礁盤上,久久地沖著軍艦揮手。
然而此時,正是南海風浪最大的季節,青島艦無法靠近礁盤區。但,仍有不少官兵主動向指揮員請求,想辦法把慰問物資送上去。
3日晚,風浪仍不見小。指揮員最終下定了決心,決定把慰問物資轉運到在永暑礁附近值班的拖船上,然后由拖船把物資送到礁上去。
4日晨,很多人都早早起床。飛行甲板上,圍欄已經拆下,幾名穿著救生衣、綁著救生繩的戰士站在船尾,他們的身后,水果和蔬菜堆成了3座小山。
浪涌很大,起起伏伏讓人劈著腳還站不穩。“南拖174”船在離青島艦東側還有100米的位置待命。
與龐大的驅逐艦相比,“南拖174”船顯得瘦小不少,這也使得兩船的靠幫轉運變得非常困難。
7時20分許,青島艦指揮員下達了靠幫的指令。“南拖174”船開始緩慢向青島艦尾部靠攏。相距50米時,“南拖174”船上的水兵把纜繩拿到了手上,準備拋纜。
20米,“南拖174”船在風浪中起起伏伏,被風浪抬上波峰時能看到船首根部的紅色油漆,跌入波谷時可以看到前甲板上的艙蓋。
有老兵小聲地說:“涌太大,不好靠。”
青島艦還是想試一試。這些蘋果、白菜和大蔥,對于長年在高溫、高濕和高鹽環境下堅守的守礁官兵來說,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物質上,都是重要的鼓勵。
15米、10米、9米、8米……
8米,從青島艦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南拖174”船上水兵的面孔。
這時,指揮員無奈下達了命令:“任務取消!”
甲板上的人群都回頭看著指揮員,看得出來,所有人都希望能再試一下,但大家都知道,如果硬靠,兩船必有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