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屠殺公祭以國之名義:是銘記不是復仇
25日,雨,天色陰沉。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前,參觀游客打著傘,依次分批進入紀念館參觀。 當日,中國官方公布,中國將以立法形式設立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日。 76年后的戰爭幸存者、抗戰老兵,世界各地搜集史料的專家學者,多年奔走呼號民間人士,似乎都從中得到了慰籍。 他們說:南京大屠殺公祭以國之名義,是銘記,不是復仇。 “我很高興這世上可以有更多人知道了” 電話中,南京大屠殺幸存者余昌祥老人得知“12·13”紀念日將升級為“國祭”消息,顯得很興奮。 “我很高興,這世上可以有更多人知道(那段歷史)了。我每天關注新聞,每當看到日本右翼否認南京大屠殺新聞時,就非常反感、氣憤,事實擺在這里,怎么能不承認呢?” 老人今年88歲。兩年前,他和老伴一同簽了遺體捐贈協議。他們說,經歷過浩劫,已看淡生死。 1937年12月,侵華日軍進入南京城時,其生父在中華門外西街小市口被日軍殺害,其養父被日軍戳了七刀,腸子流了出來,經過長期調理最終恢復。當年只有10歲的余昌祥躲過一劫。 老人說,“有生之年,能夠向下一代能說的,都說出來,也就這個愿望了。” 南京大屠殺幸存者常志強向記者再三重復:“要讓這段歷史一直被牢記。” 截至去年,在世南京大屠殺幸存者“活人證”不到200人,平均年齡超80歲,年邁多病。 “他的在天之靈一定會得到告慰” 擠在20平米的出租屋里,南京保衛戰致歉老兵程云之侄、程孝明感嘆:“他若知道,在天之靈一定會得到告慰,我會在心里告訴他。” 程云上個月在南京因病離世,生前和侄子擠住在出租屋內。“想去臺灣”成了老人的遺愿。 南京保衛戰老兵李高山,由于聽力不佳,經過幾番解釋終于弄清事情原委。“只要身體允許,每年還會(在12月13日)去(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參加公祭活動)。” 程云一走,南京城內健在的南京保衛戰老兵還剩2人:90歲的李高山、94歲的駱中洋。 南京保衛戰殉難將軍易安華之子、易豪雄在江西接到南京的消息,激動不已:“他一定會感到欣慰。只可惜我眼睛不行,不然一定代先輩參加(公祭活動)。” “十年前寫書倡議于今實現” 上海師范大學人文與傳播學院院長蘇智良曾長期從事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作為十年前就動議寫書、呼吁設立國家公祭儀式的學者,終看到其實現。 “抗日戰爭應該說是中國百年近代史的轉折點。我們應該在國際上宣告,為反法西斯戰爭取得勝利,中國人民付出巨大代價,中國戰場起到了不可替代的地位和作用。”蘇智良說。 江蘇省社科院歷史研究所研究員王衛星認為,以立法形式設立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日,是對近期日本右翼謬論的回擊,也是以“國”之姿態告訴每一個人:遠離戰爭,珍愛和平。 “一個歷史事件的紀念日成為國家公祭日,要走很長的一段路:該事件必須在社會上形成歷史共識基礎。只有把歷史做實,才有可能,所以不容易。”曾任中國細菌戰受害者訴訟原告團團長王選說。 “紀念館我會一輩子做下去” “激勵”“鞭策”……在聽聞消息后,南京民間抗戰紀念博物館館長吳先斌一時難以組織出更多語句。 出于對歷史的愛好,他在南京市郊開了一家不大的民間博物館,至今8年,免費開放。 館中所有物件,都是他從民間搜集、購買而來。維持小館日常開銷的來源,是自己開辦的企業,八年來以廠“養”館,他算了算花了千萬元。 “南京大屠殺歷史,不是哪一個人的歷史,也不是哪一座城市的歷史,而是社會公眾的歷史。”吳先斌說,這個消息,鼓勵著我用新的視角、新的思維、新的史料研究公眾歷史。” 他透露,今年8月,準備赴日進行民間交流,對南京大屠殺歷史史料做一個展覽。 “如果企業不倒,博物館我會一輩子做下去。”吳先斌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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