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河北 精彩故事]高氟水縣的“水故事”
2015年新年的第一個清晨,東光縣委書記袁永江又一次來到觀州湖水庫。觀州湖水庫是全省第一座平原水庫,也是袁永江心之所系。早晨起來到這里轉轉,成了他的一個習慣。 站在總長3148米的圍堤上俯瞰,面積1473畝的冰封湖面被晨光籠罩,505萬立方米黃河水在這里落腳、中轉。距離圍堤兩公里處,一座現代化的供水廠正源源不斷地將甘甜的黃河水送往曾飽受苦咸水、高氟水困擾的東光城鄉。 以觀州湖引蓄水工程為重點,建設覆蓋城鄉的18個供水廠,讓全縣36萬群眾全部喝上黃河水、長江水——自2008年從外地調到東光工作開始,袁永江和同事們一直為之努力。如今,這些正在成為現實。 袁永江忘不了2008年自己就任東光縣縣長后不久遇到的兩件事:一件是工作到深夜11時,發現辦公樓的水停了;一件是縣政府辦公室一位同事告訴他,小孫子從北京回老家過暑假,喝了老家的水鬧肚子。縣水務局局長張吉海告訴袁永江:縣城沒有水廠,供水短缺,晚上只能供到10時;城鄉群眾喝的是深井地下水,高氟苦澀,初來乍到有人確實受不了。 在隨后下鄉調研時碰到的兩個人,更讓袁永江對東光人的吃水狀況有了切身感受:一個是從小喝高氟水長大的李建成,牙齒成了黃色,在外做生意少不了應酬,他卻因為滿嘴黃牙不敢笑;另一個是50多歲的老漢高久福,因為常年喝高氟水,10多年前手、腿就開始疼痛。 “咱們藥物除氟、淺井與深井水混合飲用、活性炭吸附、反滲透……土的、洋的、半土半洋的改水降氟辦法都用上了,但因為處理量小、處理水質不穩定,效果不理想。”張吉海告訴袁永江。 治療氟骨癥、氟斑牙可以通過美容、服用排氟藥物等手段,但根本前提是改水,必須切斷飲用水中氟的來源。為了尋找治本之策,袁永江把東光歷任水務局局長召集在一起,集思廣益。經過幾番討論、論證,東光確定了“改地下水源為地上水源,改單村供水為集中供水,改單一解決農村飲水安全為推進城鄉一體化供水”的思路。 按照這一思路,東光縣拿出了具體實施方案:抓住“引黃濟冀”、南水北調和實施農村飲水安全工程等有利時機,將飲水水源地工程與聯村集中供水工程相結合,實施總投資3.56億元、以“一庫十八廠”為主體的水網建設,并確定了觀州湖水源地建設、供水廠布設、引水線路方案。水庫前期利用“引黃濟冀”水源,年引水一次可滿足城區居民生活用水,調蓄二至三次可基本滿足全縣人民生活用水。遠期利用南水北調水源,基本常年引水,滿足全縣生活用水之需。 可對于一個國家級貧困縣來說,資金成了大難題。“飲水是咱東光老百姓最大的事,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把這件事辦成!”通過采取集中使用資金、市場融資、群眾投工等方式,觀州湖引蓄水工程和水廠一期工程所需的近2.2億元資金自籌到位,這相當于當年東光全部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 征地也牽扯方方面面。觀州湖引蓄水工程占地1473畝,涉及2鎮9村700多戶的拆遷和補償。南霞口鎮黨委書記馬俊彥也擔心:下轄的北肖村一共2000畝地,計劃占用900畝。“真擔心群眾接受不了啊。” 可結果出乎意料。北肖村前后開了3次村民大會。第一次,介紹工程詳細情況和征地補償政策;第二次,請老百姓提意見、提問題、提要求;第三次,順利簽訂協議。 簽協議那天,村里一位80多歲的老人靜靜坐在一邊,看著家人簽字,慢慢地眼淚就滑了下來:“為了咱東光老百姓能喝上甜水,舍了這片地也值了!” 全部工程建設征地和企業搬遷安置工作在1個月內完成,沒有一個“釘子戶”,沒有出現一起群眾上訪和干擾工程施工行為。有部分村民還主動與指揮部聯系,愿意出工出力。 2010年9月,觀州湖引蓄水工程開工建設。 早8時開碰頭會,晚8時下班,這是工程建設指揮部辦公室的工作時間表。工程技術人員還排有夜班。全體參建人員和水務系統干部職工幾乎沒有歇過雙休日、節假日。2011年國慶7天長假期間,縣水務局干部職工在工地上干了6天。 2011年10月,觀州湖水庫竣工蓄水。縣城6萬居民先期喝上了甘甜的黃河水。 如今,南水北調中線工程正式通水。東光縣將從石津干渠分水口門引水,采用地下管道引水至縣第二水廠。經過千里跋涉的漢江水,今年將流進東光,全縣36萬群眾將徹底告別吃高氟水的日子。 |
關鍵詞:水故事,黃河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