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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塞罕壩】望海樓:百萬畝林海的精神地標

來源: 作者:商棠 胥文燕 劉飛 2017-08-27 10:3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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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塞罕壩林場大光頂子山頂的望海樓,劉軍夫婦已經在這里守望了11年。 記者 劉飛 攝

  塞罕壩林場最高的地方,叫大光頂子山,山上有一座叫望海樓的瞭望哨,望海樓上住著一對夫婦,他們的名字叫劉軍和齊淑艷。望海樓的“海”,指的是塞罕壩的百萬畝林海;望海樓的功能,是防火護林。

  望海樓是守護森林的“眼睛”,是百萬畝林海的精神地標,是忠誠、責任和堅守的代名詞,是塞罕壩人的驕傲。

  劉軍、齊淑艷夫婦守望望海樓已經11個年頭了。

  他們11年如一日,瞭望、報告,瞭望、報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冬天大雪封山,望海樓與世隔絕,有時幾個月見不到一個人,寂莫難耐時,他們就對著林子喊幾聲;沒有水吃了,就化些冰雪;想兒子了,就去林子里看看那些樹……

  他們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他們瞭望半徑20公里;他們值守望海樓11年多,沒有發生過森林火災。

  8月17日、18日,記者走進了望海樓……

站在望海樓眺望,無邊的林海、無盡的綠色。 記者 商棠 攝

   “林子是親生的,我是抱養的”

  8月17日上午10時許,記者來到望海樓,劉軍夫婦已經迎候在門前,一只叫毛毛的小白狗,呆萌地搖著尾巴。

  望海樓是一個四層L型建筑,四層上面是瞭望臺。樓體上豎著有三個大字“望海樓”,橫著還有兩行字“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望海樓前面是一片樟子松林,近處是爛漫的野花。在一片花叢邊上,記者和劉軍夫婦聊開了。

劉軍夫婦在工作中。 記者 胥文燕 攝

  “這已經是第四代望海樓了。我的父親叫劉海云,是上世紀60年代末的瞭望員,當時他們住的是馬架子,木桿拍上土,草苫子蓋在上面,再用鐵絲固定好,就成了瞭望房舍,那是第一代望海樓。后來,第二代望海樓壘成了磚房。2006年我們上來做瞭望員時,住的已經是第三代望海樓了,三層小樓房,條件還是很艱苦。現在的條件好多了,生活工作設施很完善。”劉軍說。

回憶起往事,劉軍侃侃而談。記者 任光陽 攝

  說起11年前他和妻子到這里來的情景,劉軍記憶猶新。2006年9月13日,林場通知他們到望海樓工作,14號買了些油鹽醬醋、蔬菜和糧食,15號就他們搭乘一輛作業車上來了。當時沒有像樣的路,一輛皮卡車顛了2個多小時,才到了這里。皮卡車把他們夫妻扔在山頂,就開走了。他們開門一看,一股霉味和潮氣便撲了出來。屋里除了一個小土炕,就沒有什么空間了。兩個人看到這個景象,一下子懵在了那里。回過神來之后,他們趕緊把爐子點著,想烤一下屋子里的潮氣。從上午烤到了晚上,房間里烤出了許多水珠,還是潮得很。他們就這樣睡下,度過了望海樓的第一個夜晚。

長城新媒體記者在望海樓進行航拍。記者 任光陽 攝

  “沒有電視、經常停電,也輕易見不著一個人,以后的日子怎么過?”他們一度也很迷茫。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2014年。那時候,食物、水等生活用品都是從場部送過來,因為路不好走,通常都是把東西送到十幾里外的路口,他們兩口子再輪流把東西背回來,往往是上午10點東西送到,到了晚上才背到望海樓。最難熬的是冬天,最冷時零下40多度,把爐子燒得通紅,在屋里還得穿上厚棉襖。每年場部供應兩噸煤,省著用剛夠燒,也不敢使勁燒。

2006年,劉軍夫婦剛到望海樓工作時的情景。 資料圖

  “下雨天最令人心驚膽戰。當時望海樓的瞭望臺和樓梯,都是用鐵皮搭的,一到雷雨天,大火球順著樓梯就往屋里滾。”齊淑艷說,“有一次,一個大火球崩得我一個趔趄,屋里的電話機、電燈燈頭也冒火星,嚇得我渾身哆嗦。”

茫茫夜色中,只有望海樓的燈光,與天上的星空交相輝映。記者 任光陽 攝
      還有更可怕的,就是不期而至的野獸。“一天晚上,我一抬頭,發現一只狼趴在窗臺上,眼睛冒著綠光,直瞪瞪地看著我。”齊淑艷嚇得一宿沒睡。

    這些都不是最大的問題,“心里最愧疚的是孩子,我們欠了他很多很多。”說到這里,齊淑艷的眼圈紅了。

說起兒子小時候的不容易,劉軍夫婦就覺得特別愧疚。記者 任光陽 攝

  2006年,他們的兒子劉志鋼13歲。他們上了望海樓,孩子在圍場縣城讀寄宿小學。只有等到每年的寒暑假,孩子到望海樓住上一段時間,那是他們最幸福快樂的時光。

  剛說到這兒,他們的兒子劉志鋼和新婚的妻子回來了。劉志鋼和他父親一樣,長得憨憨的,黝黑的臉孔,特別愛笑。他聽我們說到了他,便過來插話說:“記得那時候爸媽總也不到學校看我,同學們都笑話我是沒有爸媽的孩子。我就打電話讓他們來看看我,他們還是來不了。我就想了一個辦法——喝藥!想著如果我喝藥病了,你們總會來看我吧。我記得喝的是治療外傷的正骨水,老師知道后立刻給我姥姥打了電話,幸好姥爺是老中醫及時救治了我。最后藥也白喝了,爸爸媽媽還是沒有下來看我。假期的時候,我來望海樓住著,父親天天領著我去林子里轉,告訴我這是什么樹,那是什么花。這片林子幾年了,哪棵小樹生病了。我當時心里又委屈又嫉妒,有一次就對父親說,‘你天天看林子,我長這么大,一年也不去圍場看我。林子是你們親生的,我倒像是抱養的!’我記得很清楚,那句話把父親說哭了。現在想起來,心里特別后悔,我誤會父親了。”這時候,大家的眼睛都紅了。

劉軍和兒子劉志鋼小時候的合影。 資料圖

  劉軍夫婦剛到望海樓的時候,現在樓前二三十米高的林子還是一片小樹苗,沒有胳膊粗,只有半米多高;兒子13歲,和這些小樹苗一樣需要呵護。可他們選擇了林子,狠心地把孩子送到了圍場縣城。是他們無情嗎?不是!他們把更多的愛給了林子,把給兒子的愛埋在了心里。

  現在,每天在樹林里行走,是劉軍夫婦一天中最愜意的時光。“看見這些樹,心里就高興,它們就像是自己的小孩似的,看著它們一點點長大,是最幸福的事情。”劉軍說。

劉軍一家人在吃晚飯。記者 任光陽 攝

   “渴飲冰雪當美酒”

   2014年,新的望海樓建成了。條件雖然好多了,但孤單和寂寞并沒有改變。

劉軍和妻子展示他剛剛寫好的書法作品。 記者 胥文燕 攝

   8月18日,劉軍拿出一張白紙,寫了兩行大字:“渴飲冰雪當美酒,笑聽松濤起壯歌”。看著這幾個字,記者的敬意油然而生,記者感受到了一種精神,一種以苦為樂的樂觀主義精神,一種堅守崗位、赤膽忠心的英雄主義精神。

11年來,劉軍夫婦記錄的瞭望日記已經有幾百本了。記者 任光陽 攝

  每年的9月15日到大雪封山、3月15日到6月15日,是防火的關鍵時期。這時候,劉軍夫婦白天瞭望,每15分鐘向林場防火辦電話匯報一次并進行記錄。每到春秋兩季,是最為關鍵的時候,必須特別仔細。春天種地,有時候老百姓燒雜草;秋天收獲,天冷,老百姓又喜歡點火取暖。年年這樣,11年如一日。

劉軍父子在準備午飯。記者 任光陽 攝  

  幾年前的一個秋天,10月底下大雪了,除了劉軍他們的望海樓,其他望海樓都撤下去了,大家都以為可以松一口氣了。傍晚,劉軍習慣性地登上了瞭望臺,往北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有煙!”位置是內蒙古的克什克騰地區。他馬上向上級進行了匯報,很快內蒙古、河北的撲火隊就到現場進行撲救。第二天,他才知道,內蒙古那邊燒毀了林木8000多畝,如果不是他及時發現,火情必然會蔓延到塞罕壩林場。“后來,林場還給了獎勵,每人獎了我們100元錢。”劉軍靦腆地說。

劉軍打電話向上級報平安。記者 任光陽 攝

  “說心里話,我看著這些樹,和看著兒子一樣親。冬天刮大風,看到樹枝被刮斷了,能心疼半天;夏天看到游客采花,趕緊攆他們。這些樹和花長這么好,太不容易了。”齊淑艷的話發自肺腑,“我走在林子里,經常和這些樹說話,聽著風吹過來,嘩啦啦的聲音,覺得它們聽懂了,在回答我。”

晚飯后,齊淑艷在收拾。記者 任光陽 攝

  11年來,斗轉星移,4000多個日日夜夜,當年的小苗長成了參天大樹,青春年少的劉軍也已兩鬢斑白;唯一不變的是四周一望無際的綠色、日復一日的觀察瞭望,還有無邊的孤獨和寂寞。

劉軍在工作。記者 任光陽 攝

  他們倆剛來望海樓工作時, “一開始一天到晚見不著人,最難熬的就是孤獨、寂寞,我倆又年輕,有時候煩了,就會吵兩句。”后來,兩口子“該吵的架都吵完了”。在劉軍夫婦之前,瞭望員陳銳軍和妻子初景梅在這里值守,從1984年到1996年,他們守望了12年。由于缺少語言交流,他們的孩子到了5歲,只會叫爸爸、媽媽。

好有愛!齊淑艷和劉軍在開玩笑,她把瓜皮遞給劉軍吃。記者 任光陽 攝

  “你們怎么來排解寂寞呢?”記者問道。

  “我喜歡寫字和畫畫,我愛人從前就是納鞋墊,現在有了網絡,也喜歡在手機上玩個小游戲,有時候她也到外面對著林子吼兩嗓子。”劉軍說。

寫書法和畫畫是劉軍最大的業余愛好。記者 任光陽 攝

  望海樓的小屋里掛滿了劉軍的作品。一幅名為《守望》的畫引起了記者的注意,兩只毛絨絨的小貓瞪著大眼睛,依偎在一起。既可愛,又執著;既溫情,又有力量!

  “2012年,家里養過兩只貓,和我們做伴。那時候特別想畫它們,用了兩天時間畫好了,‘守望’這兩個字就冒了出來。”劉軍說。

劉軍夫婦給記者講述《守望》的故事。這幅畫有人想高價買走,他們沒舍得賣。記者 任光陽 攝

  “人們都說這兩只貓像我們倆,胖的是我,瘦的是他。”齊淑艷邊說,邊哈哈笑了起來。

  現在劉軍已經成了林場小有名氣的書畫家。《林間巡護》《春江水暖》《魚樂圖》《松鼠送福》……劉軍把很多林子里的景象,都用畫筆描繪下來,他畫了幾百幅的畫,很多都送給了朋友和游客。

“和哪里的網友在聊天?”“就不告訴你!”記者 任光陽 攝

  常年在潮濕高寒的山林里工作,劉軍和齊淑艷不同程度地患上了風濕的毛病。8月17日,多半天下著雨,劉軍的關節就開始痛,他的桌上常備著除濕止痛的藥瓶子。

   “我要看護好前輩們用生命栽下的林子”

  8月18日,劉志鋼和媳婦、還有媳婦的小妹妹又和齊淑艷鬧成了一團,他們把一個蒙古族的頭飾給媽媽戴上,還要拍照片,一家人其樂融融,非常溫馨的場面。

劉志鋼他們在“打扮”媽媽。記者 任光陽 攝

  齊淑艷親切稱呼劉志鋼媳婦“丫頭”,看著兩個孩子恩恩愛愛,她的嘴巴樂得都合不攏。劉志鋼是今年6月份結婚的,小倆口沒事時,就到山上陪父母。

  “父母是我們的驕傲,我要讓他們快樂,還要像他們一樣愛這片林子。如果領導同意,爸爸愿意將來把看望海樓的任務交給我。”說到這里,劉志鋼顯得特別自豪。

一家人的“全家福”。記者 任光陽 攝

  然而,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劉志鋼并不理解父母。

  他從小便知道自己“與眾不同”:家長會總是姥姥姥爺去;別人家孩子生病感冒了,爸媽都在身邊,他永遠得自己扛;別人家爸媽隔三岔五去學校看孩子,他只能在寒暑假跟父母團聚。

  想爸媽的時候,劉志鋼就把媽媽用過的、爸媽給自己買的東西拿出來看。有一次,齊淑艷放假回來給兒子洗書包,發現兒子錢包里塞著自己的頭發,“你收這些東西干什么?”“想你的時候,拿出來瞅瞅……”

  劉志鋼對父母怨過、恨過。從承德市一個中專學校畢業后,他在酒吧端過盤子、刷過碗,后來到上海打工,一去就是4年。隨著年齡越來越大,他漸漸理解了父母。“兒子、林子不能兩全,我從小在這片林子里長大,很依戀這里。”于是,后來他又回來了,在陰河林場當了一名撲火隊員。

劉軍和兒子劉志鋼有時候就像朋友一樣開玩笑,然后兩人開懷大笑。 記者 任光陽 攝

  “到林場工作以后,我從上一代人身上感受到他們的忠誠與擔當,感受到他們的犧牲與奉獻,父母的形象在我心里也越來越高大,望海樓在我心里就像是一個圣地。”劉志鋼對記者說。

父母向劉志鋼傳授瞭望“真經”。 記者 劉飛 攝

  “有一天晚上,一家人在看電視。聽到父母聊天時說,將來他們退休了,必須要找一個靠得住的人來接班,他們擔心這樣的人不好找。”劉志鋼說,“當時我就和父親說,讓我接你們的班吧。沒想到父親當場拒絕,‘我30多歲上來,都受不了,你20多歲,能受了這個苦!不行!’”

劉志鋼是個懂事、孝順的好孩子。記者 任光陽 攝

  劉志鋼說,當時覺得父親挺心疼自己的,心里還挺感激,后來才知道父親并不是這個意思。“‘爸爸你不用心疼我,我可以的。’父親說,‘依著你的性子,哥們兒朋友找你玩來了,扔下了望海樓跑別處去,出了事,咋辦?林子著了火,咋辦!’原來父親是不放心我,覺得我不是他心里那種靠得住的人。”

劉軍向兒子傳授瞭望防火的技能。 記者 胥文燕 攝
     后來,劉志鋼有空了,就和父母一起上瞭望臺,纏著他們教他瞭望防火的要領。劉軍夫婦看兒子真心想學,也就經常給他說一說。

  “最難區別的是霧和煙、揚塵和煙。冬天的霧和煙,同樣向上升騰,區別它們要注意兩點,霧的面積會不斷擴大,煙會一直往上冒,二是霧是沒有根的,煙是有根的。沙塵暴越往高處越黑,擰著向上升,而煙越高越淡,不擰……”8月18日,站在高高的瞭望臺上,劉軍又開始給兒子“上課”了。

劉軍夫婦又在給兒子“上課了”。記者 任光陽 攝

  劉軍同意把“接力棒”交給兒子,是今年初的決定。去年快過年了,劉軍夫婦有事必須得下山一段時間,他們開始物色替班的人。沒想到劉志鋼自告奮勇:“爸爸,讓我來吧。”想到近兩年兒子的表現,劉軍同意了。

劉志鋼和父親一樣,有時間了總喜歡到林子里去轉轉。 記者 胥文燕 攝

  20多天后,劉軍夫婦回來后發現,劉志鋼把工作做得井井有條,匯報、記錄一次沒落;20多天,他像釘子一樣釘在望海樓。考驗通過了,劉志鋼從此正式成為下一代駐守望海樓的候選人。

劉軍在教給兒子如何規范地做好瞭望記錄。記者 任光陽 攝

   8月18日上午,劉志鋼和父母在一起清洗從林子里撿來的蘑菇,又聊起了兒子小時候的事情。

  “我們虧欠你很多,還埋怨我們嗎?”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總是這么說,你們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抱怨你們。你們教給了我很多很多,我現在特別理解你們,我要像你們一樣把這片林子看護好。”不善言辭的劉志鋼深情地說,“爸爸媽媽,我愛你們,謝謝你們!”這時候,一家人都流下了眼淚,一家人抱在了一起。

劉志鋼和父親深情地擁抱在一起。 記者 胥文燕 攝

  “我的爺爺、父母都是望海樓的護林人,如果我將來有幸繼續在望海樓工作,我一定會盡職盡責,看護好前輩們用青春和生命栽下的林子,不讓林子受到一點點損失!”劉志鋼對記者說。

  離別時,劉軍給我們寫了書法“祝長城新媒體越辦越好”相贈。劉志鋼 攝

  8月18日,我們要離開望海樓了。

  暮色中的望海樓被籠罩在一片霞光之中,像一座豐碑,聳立在百萬畝林海之巔。

望海樓已經成為很多游客到塞罕壩必看的一個“景點”。記者 任光陽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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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韓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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