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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慶油田子弟無法直接接班 部分老職工抗議半月

來源:新京報 作者: 2014-05-20 10: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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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6日,一名年輕人走入招工輔導學校。新京報記者 邵世偉攝

  近期,上市公司中石油旗下最大的、最“古老”的油田公司——大慶油田出臺新招工政策:老職工的子女如畢業于“二本”非石油專業或“三本”將無法直接“接班”,而要通過考試。部分職工及其子女集體表示反對。這是那個以王進喜為標志的激情迸射、高歌奉獻的遙遠年代,與推崇現代企業管理制度的當下時代的一次對撞。

  一邊是現代企業科學用人的制度合理性;一邊是半輩子奉獻體制,體制曾“包辦一切”的歷史合理性。這次對撞也許預示著超級國企建立現代企業制度之路的復雜與漫長。

  “這場考試比高考還重要。”4月里發生在中石油大慶油田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大慶油田)大樓前的集體意愿表達沒有取得效果,24歲的顏璐(化名)只得恢復了中學時的作息。每天上午7點起床,晚上12點睡覺。未來的一個月里,她要復習7科考試內容。只為了考回油田,穿上父母身上的紅色石油工人制服。

  一個月以前,顏璐和她的家人們覺得這場考試對他們而言是不公平的。為此,老職工們從4月8日起,持續半個月在大慶油田大廈前表達他們的反對。

  反對,是因為大慶油田今年改變了對于該公司職工子女“包分配”的政策:部分“二本”和“三本”院校的子女不再像過去那樣隨時可以上崗,而是需通過委托培訓一年的方式,擇優錄取。

  “我們是石油子弟。”顏璐和她的同學們告訴新京報記者。這是他們引以為豪的稱號。這稱號不僅意味著榮譽——他們是王進喜等“石油大會戰”前輩的后代;更意味著相對優越的境遇——上世紀90年代,國企改革浪潮席卷全國時,大批國企職工被迫下崗走入社會,而油田職工卻只有少部分買斷工齡,大部分職工收入穩定增長至今。大慶也因此成為這些國有企業職工心中的世外桃源。

  2014年大慶油田變革招工制度,對三本和部分二本職工子女進行招考的消息傳出后,大慶的近千名待業青年、應屆畢業生以及他們的家長組成了廣場上這支反對隊伍。在他們看來,“到油田公司工作就像回家那樣理所當然”。

  回到大慶

  就讀于某“三本”院校大四的顏璐本打算回大慶油田工作,但新招工政策令其必須先考試

  在2014年4月7日前,顏璐一直認為自己四年在外的求學就是為“回到大慶”而做的準備。

  顏璐在哈爾濱一所“三本”院校讀工商管理專業,今年大四畢業。當其他同學為就業奔波時,她拒絕了北京一家廣告公司月薪4000元的工作,“從沒想過找工作的事”。顏璐琢磨的是大慶哪個井隊附近飯店更多,仿佛她已經成為這個大慶油田正式的一員。

  教育部2014年統計數據顯示,今年全國各大專院校將有727萬應屆生,比去年增加近30萬,而去年的應屆生初次就業率為71.9%。顏璐曾陪著同學參加過招聘會,現場烏泱烏泱的人群和爭搶著投遞簡歷的場面嚇住了她,相比同學,當時顏璐覺得自己十分幸運。

  如果沒有招聘改革,顏璐這樣的大慶石油子弟顯然不屬于龐大的求職隊伍。“油田能不管自家的孩子嗎?”顏璐的母親說。

  此前,大慶油田對于畢業于本科院校的職工子女,幾乎是照單全收。最夸張的是2006年,油田錄用了前來應聘的所有油田職工的子女——只要年滿18歲。大慶人稱之為“大兜底”。

  然而4月7日,一份招聘改革的詳細通知被傳達至大慶油田各子公司,根據新的招聘要求,就讀于“三本”院校的顏璐無法直接被錄取。

  “就好比晴天霹靂。”顏璐告訴新京報記者。

  顏璐祖輩、父輩為之揮灑了青春的大慶油田1960年投入生產建設,1963年便形成600萬噸生產能力,在物資匱乏的年代,大慶幾乎舉一城之力供應了全國過半石油需要。以鐵人王進喜為主人公的石油大會戰故事更是在全國傳頌。

  顏璐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讀大學期間,大慶油田的盈利,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2011年,公司的盈利曾達到700億峰值,此后則下滑至2013年的573億元。

  4月7日晚上,顏璐與母親盡力壓低哭聲,參加過“石油大會戰”的奶奶就住隔壁,老人身體不好承受不起刺激。

  4月8日早晨8點多,顏璐和母親來到了大慶油田大樓前。到了之后才發現,顏璐許多中學同學和他們的家人,都一塊來了。

  雖然油礦工作艱辛勞累,大慶油田新職工4萬余元的平均年薪也并不算很高,但家長和孩子們看中的是穩定的生活和待遇。

  “必須考上”

  招工考試輔導班里,有多次沒通過考試的年輕人,也有頭發花白的年長者,他們為了成為油田的一員而學習

  5月6日,如4年來每個平凡的日子,24歲的高哲在輔導班上課。老師正在講閱讀理解,文章是池莉的《收藏幸福》。黑板上方還貼著前年留下的勵志標語:“試想2013年油田不再招工,因此2012年我們必須考上!”

  大專畢業的高哲參加的是針對非應屆畢業生的招工考前輔導班。從2008年油田實行招工考試起,各種考前輔導班便如雨后春筍般出現在大慶市的各個街區。輔導老師鄭連友告訴新京報記者,類似的輔導班在大慶有數百家。

  從“大兜底”到2008年的招工考試改革,一位大慶油田管理者認為深層次原因是中石油的利潤下滑和用人成本的上漲。根據中石油的年報,中石油的員工成本從2004年起一路走高,而利潤則從2006年中出現下滑。

  另一名大慶油田管理人員介紹,大慶油田一直喜歡招本科生,2008年起的招工考試針對的是非本科生,本意是為了提高員工基本素質,但推行起來阻力重重。由于家長不斷地抗議,招工考試試題始終局限在語文、數學兩科,考試內容也僅為高中例題難度。

  輔導班的師生們對此心知肚明,輔導中偶爾遇到稍難的內容,老師便會安慰大家:“這個超綱了,不考。”

  輔導班上認真聽課的人不多,高哲正在和輔導班上新交的女友說悄悄話。他幾乎每上一次輔導班就交往一個新女友。“每年女友招工一考上,轉身就跟我分手。”高哲說。由于屢考屢敗,這已經是高哲上的第四次輔導班了,6個月的學習結束后,他將參加今年7月的招工考試。

  據熟悉大慶油田人力資源的內部人士介紹,目前公司職工子女中待業人數約為2萬人。通過招工考試成為油田職工,是他們中大多數人的目標。

  頭發花白的林水江(化名)已經是第3年參加大慶油田的招工考試輔導班了。在滿是年輕人的班上,穿著破舊工裝的他顯得格外突兀。他幾乎是班上聽講最認真的學生了,有那么幾次他還猶豫著舉起了手準備提問,但最后還是放下了。

  作為“會戰工人”的兒子,年輕時林水江本可以成為油田職工,但他選擇進了印刷廠,“我喜歡看著一份份報紙被印出來。”

  改變林水江生活的是兒子的不滿,開出租車的兒子從工作起就埋怨林水江令自己丟掉了油田子弟的身份。乘客大多是油田公司職工,早8點上班,晚5點下班。這讓每天早上5點便出門拉活,時刻擔心份子錢的林水江的兒子格外羨慕。

  油田子弟的身份一代代繼承。林水江的兒子覺得,如果不是父親年輕時的“任性”中斷了繼承,自己本也該是乘客中的一員。

  已近半百的林水江必須自己先回到油田,才能令兒子擁有油田子弟的身份。3年來,林水江的生活便是在日復一日學習語文、數學中度過的。“我成了老待業青年。”林水江說。

  課間,高哲站在黑板前,像演講一樣高聲說:“油田有什么好,早該被淘汰了!我們沒有生活,我們是父母的木偶,這一輩子就這樣了!”

  “贊一個!”講臺下幾個同學一起喊。

  林水江沒有抬頭,他還在看卷子:二次元、橢圓、函數,一個個數學公式對他來說如此陌生。他長久地坐在書桌前盯著試卷,嘆氣道:“同學,能借你的給我抄一下嗎?”

  第一年參加考試,林水江被攔在了考場大門口,“他們都以為我是學生家長”。那一次,他語文得了70多分,數學交了白卷。

  5月6日輔導班下課后,林水江趕回家給兒子做飯,高哲和幾個同學則相約到附近的“風暴”慢搖吧喝酒。過去的幾年里,大多數夜晚他們都如此消磨。喝多后,幾個待業青年癱坐在路旁,望著遠處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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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大慶油田,子弟

責任編輯:李雪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