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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慶油田子弟無法直接接班 部分老職工抗議半月

來源:新京報 作者: 2014-05-20 10: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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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業青年

  油田職工說,“大慶只有兩種工作:市政和油田,其他都是待業。”

  “大慶只有兩種工作:市政和油田,其他都是待業。”2000年買斷工齡的油田職工李衛紅說。

  4月的這場反對中,有一群年輕人始終遠遠地站在人群后面,像是一群看客。他們就是李衛紅口中的待業青年。與應屆生不同,他們一方面是希望油田再一次“大兜底”招工;另一方面則是“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但被父母逼著來鬧一鬧”。

  高哲的反對表達十分“敷衍”。他只在頭一天去了次廣場,還遠遠地站在人群后面,用微信和女友聊天。“只是為了給父母看。”高哲說。

  高哲高中畢業后,去北京打工,一個月掙4000多元。但在油田職工的父母眼中,“打工能算工作嗎?”母親不斷催他回大慶,有幾次甚至在電話里哭了起來。

  類似的遭遇在待業青年中屢見不鮮。李衛紅的女兒陳然對去油田工作興趣不大,她曾瞞著母親去大慶市的汽車4S店當銷售。李衛紅得知后哭了起來。孩子們對理想的嘗試在家長們看來幼稚而可笑,“以后他們會知道一份安穩的工作多不容易。”李衛紅說。

  李衛紅用現實教育女兒:不進入油田連對象都找不到。不久前,萬達廣場正在舉辦大慶首屆萬人相親大會,商場里立滿了寫著未婚男女資料的展板。李衛紅注意到,擇偶要求和基本條件一欄基本都差不多:油田公司職工。

  被母親從北京勸回來后,高哲在大慶市的求職每次都以失敗和冷眼告終。一次他到經六街的歌廳應聘保安,對方一看身份證便拒絕了他:“不要油田子弟。”

  工作半年后,陳然所在的4S店業績總結,本以為銷售額名列前三的自己會得到嘉獎,沒想到老板對她說:“下半年你去前臺吧,反正一招工你們就會走。”

  經六街一家歌廳老板告訴新京報記者,大慶私營企業普遍不愿意招收油田子女,一是因為只要招工考試通過了,油田子女便會立即辭職離開;二是因為許多油田子女不能吃苦,好逸惡勞。

  四處碰壁的高哲苦笑道:“擺在待業青年們面前的似乎只剩下招工一條路。”

  從北京回大慶后的4年,高哲報名招工考試四次、落榜4次,交了6個女友,課余打了5、6份零工。今年如果再考不過,他說:“明年再考。”

  這幾乎是輔導班上所有“待業青年”的答案。5月6日,輔導班的語文課上,《收藏幸福》最后一道閱讀理解題講完時,老師問:“同學們,幸福是什么啊?”

  “考上唄。”林水江大聲回答。

  父親走過的路

  大慶油田渴望打破封閉的用工體系,并因此設置了考試門檻;顏璐渴望走上父親走過的路,必須跨過這道坎

  顏璐的母親有個希望,她希望“祖祖輩輩”都能生活在這6000平方公里的油田上。

  1960年,顏璐的爺爺、奶奶來到大慶參加石油大會戰,那時的大慶還是一片荒沙野嶺。從懂事起,爺爺便對顏璐講述大會戰的故事,“忍饑挨餓沙當面,天寒地凍雪作床”,這是每一個石油子弟都耳熟能詳的句子。

  每個石油子弟與大慶油田都有他們特殊的感情鏈條。

  對于顏璐這個“油三代”是“奶奶給王進喜送過飯”。對于14年前買斷工齡的周秀麗則是紅色的油田公司制服,她已脫下這套衣服多年,如今期盼著女兒能穿上這套衣服。

  雖然從1986年10月1日起,國家規定國營企業招用工人,“面向社會,公開招收,全面考核,擇優錄用”,廢止子女頂替等制度。但在大慶,這一制度從未產生過實質影響。從這個意義上,大慶油田像是計劃經濟招工體制最后的“孤島”。

  在2002年、2006年,大慶油田便曾爆發過和今年類似的集體反對。壓力之下,大慶油田這兩年都對待業青年進行了“大兜底”招聘。

  盡管2008年實施了對本科以下職工子弟的招工考試,但油田職工介紹,隨著近年來大學的擴招,讀個“三本”已并非難事,因此當年的招工改革影響范圍有限。

  今年大慶油田針對職工子女的用工政策又有了調整:“一本”和“二本”石油相關專業的應屆畢業生,基本會被直接錄取;但“二本”非油田相關專業、“三本”的應屆畢業生則無法直接上崗就業,而要委托大慶技師學院對該類畢業生“委培”1年,隨后再擇優錄取。

  一位大慶油田管理人員介紹,招工考試的目的在于提高職工基本素質。多數情況下,“一本”、“二本”石油專業的學生分到管理崗位,而“二本”非石油專業、“三本”的學生往往分到操作崗位。公司發現,后者在理論、技能方面都往往無法達到油田對“操作崗位”的要求,油田為此進行招工調整,以保證后者上崗后更快適應工作。

  部分大慶油田職工認為,中石油效益的下滑是此次招工改革的背景,“國家有關部門出于對中石油的企業性質和利潤考慮,要求中石油用工數量要從之前的180萬降至140萬,但每年的用工遞減還不能達到這一要求。”

  今年大慶油田應屆生招聘中,外地戶籍占比超過90%。“我們正是要打破這種封閉體系。”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大慶油田中層領導介紹。

  然而,大慶油田管理層的種種努力,并無法說服部分職工和他們的子女們。

  采油機的頭越擺越慢,鉆井機也越鉆越深,父母們并非不清楚大慶油田效益在不斷下滑。“但他們不在乎”,高哲說,父母們認為,“哪怕是倒閉前一天進去了,油田就能管你下半輩子飯吃。”

  4月8日上午,大慶油田大樓前。反對者李衛紅在人群中喊道:“老子打下的江山,為什么不能讓小輩來繼承?”

  當天離開時,有人唱起了幾乎每個大慶油田職工都會的一首歌,《再筑時代鐵脊梁》:“父親走過的路啊,依然飄酒香;父親走過的路啊,依然歌聲揚。”

  顏璐也坐著公交回到她位于薩爾圖區新村7區的家,一路要路過大慶采油科技館、大慶油田歷史陳列館以及無數轉動不停的采油機。這正是她父親上班的路。

  出大慶記

  王垚覺得回大慶就像穿越到一部以20年前為背景的電視劇里;和他一樣的年輕人渴望離開大慶探索更廣闊的天地

  當顏璐渴望進入油田系統而不得時,當高哲這樣的待業青年們在努力子承父業時,李菲(化名)等另一部分大慶油田子女選擇離開,離開油田,離開大慶。

  李菲從小喜歡唱歌、跳舞,她曾數次和家人提起將來想去當演員。“父親罵我是不孝女。”

  讓李菲失望的不僅是家人、朋友的生活狀態,也是大慶這座城市的氣息和面貌,她覺得這座城市不斷變化的只有人口數量和GDP數字,人們談論的話題和20年前毫無區別。

  2010年畢業后,李菲外出打工。4年里,每當她遇到困難,父親都會說這是沒有參加招工導致。

  有一次回家探親,李菲興奮地告訴大伯,這一年她拼命努力做事,賺了不少錢。但大伯沒等她說完就直接打斷:“你打算什么時候參加招工?”

  在老職工們看來,離開大慶的多是失敗者。“出去沒幾個收入比在家多。”周秀麗說。2008年全國人均GDP統計數據顯示,大慶人均GDP為8.13萬元,位居東北地區第一,遠超第二位的大連。而相對于大連動輒過萬的房價,大慶中檔小區的房價只有五六千元每平米。

  直到李菲轉型做歌手、模特,不斷收入穩定且優厚后,她與父親的這場戰爭才算告一段落。但李菲清楚,這只是暫時的停戰,在這場背叛大慶的出走中,她并未最終獲勝。安穩的生活,這一誘惑時刻準備再次向她襲來。

  選擇“背叛”的不止是李菲,還有更多的年輕人。4月后,父母便不斷催促大四的王垚準備參加油田今年針對應屆“三本”學生設置的招工考試。“論文糊弄一下就行,趕緊準備油田招聘。”父親對王垚說。

  父母的決定,讓王垚覺得自己喪失了未來的種種可能。王垚覺得每次回大慶都像穿越到一部以20年前為背景的電視劇里,和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不愿讓父母傷心的他準備故意考低分不通過考試,“這樣才能出去闖一闖”。

  23歲的董程明在廣東一所三本院校上大學,他也拒絕了父母讓他回到大慶的要求。父親認為在三本院校就讀編導專業的兒子不可能找到工作。而董程明準備去劇組當一名場記,“餓不死就行”。

  今年4月,李菲的父親再次勸告她回來招工,“這可能是最后一年招工了”。

  “那這就是我最后一次拒絕了。”李菲說。

  5月9日,李菲回到大慶參加姐姐的婚禮。婚宴上滿桌的話題都圍繞著招工、待業、石油公司。偶爾還會有人用憐憫的目光看看李菲,感嘆在外生活的艱辛不易。

  酒店外不遠,是遍布大慶各處被稱為“磕頭機”的采油機,正一上一下地運作著。李菲說,如果留在原地,這將是他們人生的象征。“只能一下下對命運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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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大慶油田,子弟

責任編輯:李雪曼